莎拉波娃伴随争议来到赛场,就像十五个月前,她伴随争议被禁止进入赛场。
她叫屈说,常年服用禁药米屈肼并非主观故意,而是食疗界的“非受迫性失误”。
2016年3月,当得知澳网药检呈阳性后,莎娃召开发布会解释称,涉事药物是在一月刚被世界反兴奋剂机构列入禁药的,而自己和团队没能及时打开去年12月22日世界反兴奋剂协会发来的电子邮件通知,因此也就未能得知米屈肼已经被列入了“边控”名单。
但有意思的是,莎娃之所以能够“及时”获知自己澳网药检不过关并及时召开说明会,正是因为“及时”打开了澳网官方发来的电子邮件。
莎娃称,由于家族性的遗传疾病,她已经服用米屈肼长达十年。
该药物是一种由拉脱维亚研制的心脏保护药。1989年首次在苏联上市销售,成为拉脱维亚最富盛名的出口药物之一。2013年,该药在拉脱维亚的出口额达到了6000万欧元,拉动了拉脱维亚全国GDP 0.6个百分点。在俄罗斯及东欧地区,该药被广泛使用,但在美国却没有获得食药监局批准,不得上市销售。由于该药对运动员耐力提升帮助极大,因此是某些东欧运动员惯用的作弊神器。
虽然莎拉波娃长期在美享受生活,但她是俄罗斯人。有媒体将她的药物来源跟俄罗斯爆发的运动员大规模涉药事件联系在了一起。
争议的焦点是,莎娃是否是在知情的情况下,打着治病的幌子常年服用此药增进耐力骗取奖杯。
莎娃当然可以说不知情。但其实早在2015年,该药就因声名狼藉而进入了反兴奋剂机构的观察名单。而在莎娃涉药前的一个月内,就有六名运动员因查出米屈肼呈阳性而遭到曝光。其中就包括2013年莫斯科世锦赛女子1500米冠军阿雷加伊、俄罗斯冰舞组合波波洛娃和索洛维耶夫。
我不太相信莎娃和她的团队会对这些体育迷都知道的新闻熟视无睹。如果冰清玉洁的莎娃常年驻守网球室和更衣间不下凡间,那么我愿意相信她是清白的。世间的些许事,兴许永远无法讨取真相。
莎娃无法证明自己“确实不知情”,就像反对莎娃的人们也无法证明她“确实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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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斯图加特网球赛给她发放了一张外卡,使得她一解禁便得以挥拍。公众相信主办方是故意为之,因为分站赛通常安排周一打第一轮,而将莎娃安排在了周三首秀——她的禁赛期在当天结束。
莎娃首轮对手文奇表示,她不赞同主办方的做法,莎娃有能力重返赛场并赢得比赛,但不应依靠外卡,而应下基层打比赛,直到挣够资格赛的积分。
法国网球选手梅拉德诺维奇直接开炮:“我们所有参赛球员都在说她是个骗子,我们有理由质疑她所取得的成绩。”
加拿大网球运动员布沙尔更是直言,“莎拉波娃就是个骗子,网球协会这么做是给年轻孩子树立了坏榜样。这是在告诉孩子们,对于骗子,我们仍然会张开双臂欢迎你,这对其他遵守规定、诚实正直的球员来说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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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事总监马库斯则享受着这一“邀请创意”给赛事烧旺的人气荣耀。“她的新闻发布会真是不可思议,差不多有超过二百份采访申请,我们根本没有能力承担这么多的采访,不得不拒绝掉一些。像《纽约时报》这样的媒体此前从未关注过我们的赛事,但他们来了,我想这在今后都不可能发生了。”
境外媒体的提问角度的确刁钻,首秀之后有记者问道:你是否已经找到了米屈肼的替代药品来治疗家族式糖尿病和可能的心脏疾病,并保证这一药品是符合规定的?
莎娃的口风严密而得体,显然接受过团队的特训,“这个信息掌握在我本人、赛事协会以及我现在合作的医师之间。”
我的疑惑是:米屈肼在损害体育圈声名的数年内,莎娃和她的团队为何不抓紧寻找替代品;而在被列入禁药的一年内,她们如何又迅速找到了替代品?
另有记者问道:“有许多球员对赛事主办方邀请你参赛的做法并不认同,为什么你认为这不是一个问题?”
莎娃的回答变得励志起来,指出拿到外卡并不意味着“躺赢”:“我并不是拿着外卡来领奖杯或者金盘子的,我仍然需要经历一场场比赛,仍然需要赢球。”
一些网友都被感动到了。有人点赞:“她不对任何负面评价做回复,一句话我只管打球,其他的都不重要,佩服莎娃的气度和从容”。
我的疑惑是:莎娃团队能够把一个个刁钻的问题巧妙化解于无形,推挡合理回球精细,怎么就偏偏漏看了一封重要的电子邮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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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沙尔的“骗子说”似曾相识,让我想到去年里约奥运会澳大利亚游泳后生霍顿直言中国游泳名将孙杨是“吃药的骗子”。很多网友翻墙讨伐霍顿,指控他污蔑,以致很多重名者莫名躺枪。
其实霍顿的指控并非凭空捏造:2014年5月17日,孙杨在药检中被发现使用了禁药曲美他嗪,但这个消息被体育总局反兴奋剂中心摁下不表,时隔半年直到11月24日才在官网挂了一条简讯:奥运冠军孙杨在今年5月份的全国游泳锦标赛期间,因误服违禁药物导致尿检呈阳性,遭禁赛3个月的处罚。
而发布该消息时,孙杨的禁赛期早已于8月16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