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4月14日午夜,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1千多人淹死、冻死在北大西洋。中国人崇福(ChongFoo)和另外5名同胞九死一生,但当他们跟随救援抵达纽约时,美国海关却说:
“你们不许入境,马上24小时内离开这里!”
无奈之下,6个中国人只能离开,随后前往加勒比海,带着对逝去同胞的悼念,从此销声匿迹。
可即便如此,英国和美国的报纸依旧没放过他们。没多久,报道铺天盖地,席卷人们眼球,声声控诉所谓“中国人的罪行”:
“6个中国人披着围巾装女人,偷偷躲进了救生船!”
“中国人抢了妇女小孩的座位,要了他们的命!”
而与此相反,记者们盛赞着英国人和美国人的“骑士精神”:男人们从容地把座位让给妇孺,甚至电影《泰坦尼克号》里,这些场景还被搬上了大银幕。
事实果真如此吗?
首先,灾难面前,没有所谓的风度,只有残酷的阶级。在现存原始档案里,头等舱325人存活202人,生还率62%,二等舱285人存活118人,生还42%,三等舱706人中,存活下来仅178人,生还率为25%。
也就是说,当头等舱的“绅士们”在讨论该让谁上船时,三等舱的人却被困在船只底层,任由冰冷海水夺去生命。
而在这绝望的人群里,就包括了8位中国人,分别是LeeLing、FangLang、ChongFoo等。
他们为什么会在船上?在那个死神来了的夜晚,他们又经历了什么?
1912年4月10日,巨大的泰坦尼克缓缓驶离英国港口。甲板上高谈阔论的富豪不会留意脚下的底层,8个中国人正挤进三等舱的房间,他们来自中国广东和香港一带。
1912年的华夏大地,辛亥革命的炮声刚刚过去。血与火的动荡之际,大批两广一带的贫民远赴国外务工养家,这8个人正是被英国唐纳德轮船公司招募,上船做最底层的锅炉工。
在英国公司看来,他们生如草芥。8个人的名字写在1张三等舱船票上,票价56英镑9先令,每天工作15个小时,薪水不过是白人同行的1/5。
即便如此,和所有吃苦耐劳的国人一样,他们任劳任怨地工作,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只可惜,噩梦很快就来了。
4月14日深夜约11:40,看似风平浪静的北大西洋,巨大的冰山赫然出现在前方,躲避不及的泰坦尼克号右舷撞了上去,随后被撕扯出无数致命的裂缝。
如果睡在高高在上的头等舱,可能感受到的不过是船身微微震荡,然而对于三等舱的人来说,感受到的是地震一般的巨大响动,海水从船身和门缝里不断涌入,很快浸透了地板。
到午夜0点左右,船长接到通知“这艘船没救了”!于是首先通知头等舱乘客上救生艇,可泰坦尼克上,救生艇数量远远不够,就这样,头等舱的乘客在惊慌中登船,三等舱的乘客却被反锁了舱门。
在英国媒体的报道里,此刻出现了无数闪烁光芒的瞬间。像是绅士们把座位让给了妇女儿童,另外还有一位英雄的“戈登夫人”,临危不惧等到最后一刻才上船。
真实情况却是:死亡面前只有人性。头等舱的绅士们为了争抢座位大打出手,紧急之际船员朝天鸣枪才止住了混乱,戈登夫人上了船,赶紧给船员塞了一把英镑,让他赶紧划走,原本满员能到70人的救生艇,最后只上了12个人。
而在地狱一般的底舱,2个中国人被活活踩死,剩下的6个人挤出来到甲板,绝望地发现早就没了救生艇。凭着工作的熟悉,5个人在船尾角落找到了一只报废的小船,眼看前无活路,他们决定冒险一试,合力把这艘破船扔进了大海,随后跳了下去,抓着它漂浮在海面。
剩下一个方朗。在与同伴失散后,他抱着一扇破碎的门板掉入大海,最后被唯一赶回来救援的13号救生艇打捞上船。
此时已是凌晨2点多,方朗被救上船后,看到精疲力尽的桨手划不动船只,他接过船桨奋力划了起来,乘客夏耶女士目睹这一幕,对身边人感慨:“这个小个子真像个英雄!”